投资大师谈经论股——彼得•林奇

      关于彼得•林奇，我能告诉你什么呢？是告诉你，假如，你在1977年将1万美元放在当时由他管理的麦哲伦基金里，那么十三年后，当他退休时，你的钱便变成了28万美元，年回报约在30％？还是告诉你，当麦哲伦基金在他手里变成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基金后，彼得•林奇的光芒仍然不褪？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什么，但是所有这些，你或许已经知道。毕竟，我们是在谈论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共同基金经理。 

      还是让我们来谈谈一些不大为人知道的事情。让我们来重新介绍一下彼得.林奇，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所取得的杰出成绩，而是还有那种与他一起便希望不灭的信心。正是这种东西成就了他的传奇。在我与他的访谈中，我努力地去尝试打开他的新领域，激发一些不曾在他自己写的那三本书中叙述的理念和思想。我想我们成功了。这里有一串智慧的珍珠，我们大家都会从这位大师的忠告中获益。 

      我采访了彼得两次，第二次是在波士顿。彼得•林奇的工作地点设在波士顿城中心景色如画的金融区。那里蜿蜒的鹅卵石街道散发着合众国早期历史的气息，彼得•林奇的办公室设在一幢庄严的联邦时期建筑风格的大楼里。大楼前面，忠诚投资（Fidelity Investment）公司的绿色旗帜骄傲地飘扬着。在大楼底层的大厅里，有一块关于这幢九层大楼的分布指示牌，这牌上有一层空着，没有指明谁在那里。自然，彼得•林奇就在那层办公，匿名是名人的代价。

      我敲门走进了彼得办公室的外间，他的助手迎住了我，彼得也出来把我接进了他的办公室里。于是我隔着他的办公桌与他相对而坐。办公室不大，但很有序。这里也看不出有巨大成功的痕迹。此时中午，他们招待了我一个三明治，彼得也从一个小黄纸袋里拿出了他从自己家里带来的三明治。老习惯很难去掉。

泰劳思：你是怎样开始对股票产生兴趣的？我想起了一个你做高尔夫球童的故事。

林奇：我是在50年代长大的，除了80年代有一个短期更特别好一点之外，50年代的股票市场是本世纪最好的。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50年代翻了三番。我成长在一个股票上升的环境里。有人谈起一只股票，你回头看它时，它便在上涨，稍后涨得更高。你二年后再来看它，它又涨高了，如果有人是成长在30年代的话，我想，他们对人生会有不同的看法。 

泰劳思：所以，离开了高尔夫球场，你就开始投资了？ 

林奇：不是的，我那时没有钱。我七岁的时候，父亲就开始生病，我十岁的时候，他便去世了。母亲外出工作，我也得挣钱来帮助自己的学业。球童是一种勤工俭学的工作，提供给那些需要经济资助的学生。通过这种方式，除掉花费，我一年大约能挣七百块钱，因此，我有一点点余钱。所以，当我读大学时，我就买了我的第一只股票。

泰劳思：你记得是那只股吗？ 

林奇：记得，是飞虎。我怎能忘记那只股票呢！ 

泰劳思：你那一次做得怎么样？ 

林奇：很好玩。我买它是基于空中运输将成为一个大市场这样一个前提，有趣的是它的过程——有时一些事情的发生使你格外走运。实际上是越战的爆发，使这只股票撞了大运。越战不仅改变了空运市场，而且他们寻找在世界上所能找到的飞机来帮助运输部队。这是一场很特别的战争。每一个去越南的人都是乘飞机去的，他们不坐船去，飞虎公司获得了难以置信的生意量，其股票也不断窜升，不过这不是由于我原来决定买它的原因。它从10元附近上升到80元左右。 

泰劳思：如果你那次赔了钱，那么我们今天是否还有机会交谈呢？ 

林奇：嗯，我猜想，如果我一次一次地赔钱，那么我可能转入其他行业了，你怎能知道你的生命在哪里结束呢？你无法选择谁是你的父母，你无法选择你在哪里长大。我很幸运我上了一所很好的学校，而且念了波士顿学院。它只有三、四里路远，所以我可走读，这一切真是很幸运。 

泰劳思：彼得，由于你是至今为止最成功的，也是著名的基金经理，考虑到本书的着重点，我想集中在投资的过程和方法上，这些我想是本书的读者特别着迷的。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有关风格。据我研究，你对“成长”有偏爱，但是，又不像本书中的许多其他受访者，很难将你归之为某一特定的风格上。事实上，在你的《战胜华尔街》一书中，你曾说：“我从来就没有一个总战略方法，我选股全凭的是经验主义。”那是选股的一部分。除了从购物中心浏览得到灵感外，你能向我们讲一讲你的选股过程吗？

林奇：我想，我总是对人们称麦哲伦为成长基金感到不安。我想这是一个误解，如果你把一个人定格在一个框框里，而且他只能买最好的成长公司，那么如果所有的成长股都价格过高了，他将怎么办呢？结果是他最终只能在价格过高的股票中挑选价格相对偏低的。 

      我的前提是，任何地方总是有好股票。有人说你不能购买有工会的公司股票，或说不能买那些处于死亡行业里的公司的股票。比如，有谁会买纺织行业的公司股票？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购买，但是，在这个行业里有一个叫Linifi公司的股票却上涨了一百倍。我错过了它。又看看我从克莱斯勒和波音上赚了很多钱的例子吧（这二个公司里都有工会――编者注）。我也同时在一些航空公司上赚了钱，而在另一些航空公司上赔了钱（林奇在这里意指航空业在这些年一直不甚景气，而且也有工会——编者注。）但是，你常常听到这样的说法：即如果买有工会的公司，你将赚不到钱，因为工会会把公司毁掉。这是一种偏见，我认为到处都有好股票，也有坏股票。 

泰劳思：但是，将注意集中在过程上，使我着迷的事情之一是：有多少你个人的能力在其中？我的意思是，在过程中，有多少是依赖于你的敏捷，甚至直觉的判断力，而这种能力是其他许多人没有的？或者，换一种提问，你是否有一种方法使你能够取胜，而且，或许我们的读者也能借用？ 

林奇：我想，如果你看看我买的股票，然后叫一百个人去参观这些公司，并在这些公司花上一点时间，假如他们都没有偏见的话，他们中的九十九人都会买这些股票。我不同意你的部分提问，我不认为找一只好股票需要一台高级的电脑来做算术。

      举一只我错失的股票为例：沃尔超市。当沃尔超市上市十年后，你仍有机会买它。让我们假设你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你等待，现在它已上市十年了，它是一家有二十年的老公司。你买了它，那么你的钱已翻了三十番。如果在它上市时你买了它，那么你的钱已翻了五百倍了。如果说在它上市时候你感觉靠不住的话，那么，在它上市十年后，你是可以买它的，并将你的钱赚上三十倍。 

      其理由是：当这个公司上市十年后，它只在美国15％的地区有连锁店，而且这15％还没有饱和。于是你会对自己说，这家公司的成本很低，效率极高，它的竞争对手都说它很厉害，它的产品好，服务也佳，财务状况也无懈可击，那么这样好的公司为什么不能扩展到17％呢？他们没有改变发展的路子。我真愿它不是在阿肯色州起家，而是康涅迪克州起家的。我买了stop & shop的股票，因为我在新英格兰看见了它的升起。我也买了Dunkin甜甜圈公司的股票，因为它是本地的公司。 

泰劳思：你触及到了被我称为伟大的彼得•林奇投资定理，即观察发生在你周围的处于成功早期的公司。当一个伟大的公司碰巧产生在你后院里，你能够每天看到它的发展。我想这是有帮助的，然而，你在其它公司上也做得同样好。 

林奇：是的。但是，我真希望Home Depot公司是在波士顿起家的，而不是在亚特兰大。你能够在ToysRus公司开了20家分店以后买进其股票，然后在以后的十五年里赚一大笔财富。你可以发问：这家公司为什么不可以把分店从20家扩到400家呢？

泰劳思：在你自己的一本书中，你提到了你选股的一些传统故事。忠诚公司邀请了很多公司的经理来共进早餐或午餐，因此你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第一手资料，然后你把那些你邀请了的公司和那些希望被邀请的公司做了对比。你发现他们告诉你的故事与他们在华尔街向其他人讲述的一样。彼得，你在你的书中谈了很多有关交流、会议、信息的分享等等，这些开始给了我一个画面。 

林奇：再重复一次，我一直在讲，如果你考察10个公司，你会发现一个公司很有兴趣。如果你考察20个，你会发现二个；如果你考察100个，你会发现10个。把石头翻开最多的人，将是赢家。如果你考察10家表现很差的公司，你或许将发现有9家没有希望。但是，或许有一家公司，其竞争对手之一已经出局，或者它的一个对它造成很大麻烦的分厂已经关掉，或者它已剥落掉一个让它赔钱的部门。在10家中，你会发现一个，它已有一些具体的事情已经发生，而股票却还没有跟着反应出来。如果你观察20个公司，你或许会发现二个，这要求你打开心扉，而且做大量的工作。你观察的行业愈多，公司愈多，你发现的股价偏离其真实价值的机会就愈多。 

泰劳思：事实上，参与本书的被访者理查得•德里豪思，也是我喜欢的基金经理之一，他曾这样说，很多人都玩钢琴，但是有多少能成为演奏家了呢？关键是，要成为演奏家，你不得不做大量的练习。

林奇：我要说的是，你能在微软公司上市三年后买进其股票，然后赚进30倍。而我没有买它，我没有电脑，也不知道怎样用电脑，我的妻子和孩子都会用，而且有成千上万的人知道电脑的软件。现在你或许不知道谁会赢得电脑行业里的这场游戏，是康柏？是Dell或者IBM会赢？但是应该有人会发现拥有操作系统的微软公司会赢。 

      的确，人们应该买微软公司。但令人费解的是，很多人买了生物技术公司。我认为公司的运转状况和股票价格二者之间是100％相关联的，诀窍在于它不总是在一周，或者甚至六个月、九个月内就能到位的，这就是你要寻找的。基本面与股价并不总是同步而行。

      有二个基本的东西：首先，对公司的判断常可能出现错误；第二，市场有时会整体下滑。所以你可以在整体市场下滑时，发现那些方方面面都极好的公司的股票出现极诱人的好价位。所以，你可能在整体市场回调时得到好机会，或者在市场对某一公司出现错误判断时，找到一只好股票。

      如果你观察电子应用行业，你可以发现有二、三只股票的价格错位了。如果你观察保险业，或者零售业，你也会有同样的发现。我不会因为萧条使价格下跌而去买它。我要等待，直到基本面而得到改善以后才动手。我的意思并非指要等到每样事情都得到全面而完整的改善以后。但是，你必须要等到一些征兆，信号，甚至证据出现以后，而不能只依靠希望。 

泰劳思：你说你不会用电脑，我看你背后的桌上就是一台不错的电脑。 

林奇：它只是股价显示器，只是一台终端而已。

泰劳思：不知道用电脑，操作起来会很困难，不是吗？ 

林奇：巴菲特只是用电脑来玩桥牌。过去几十年里，没有电脑，他也一直做得很好。我上周与他共进晚餐，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一台电脑。他只是用电脑与华盛顿、亚利桑那州、甚至法国人一起玩桥牌。 

泰劳思：谈起银行业，我访谈过迈克尔•普里思，他的曼哈顿银行的故事非常有趣。

林奇：我选的是美洲银行。我买了那家银行2％的股票。我想我是在16元买进的，然而它跌倒8元。但是银行本身状况却很好，而且绝对不会破产。

泰劳思：你是在16元买进，然后它跌倒8元，而且你一直守住？ 

林奇：是的。这就是一个例子。其股价表现不好，但是它的零售基金却上升了100％以上。 

      很多银行都是靠将钱出售给货币市场基金，或是将商业票据出售而赚钱，美洲银行的贷款都是有零售存款作支撑的。但是有些银行，比如这里的新英格兰银行和伊利诺思大陆银行，有一半的贷款是靠拆借批发存款支撑的。而且，如果人们听说你有麻烦后，他们可能不再转存到期存款，而就是要转存，也会要求多二个百分点的利息。因此，因为你有麻烦，你的成本就会增高，于是，你的麻烦就更大。

      但是美洲银行不需付出更高的利息，因为他们所有的存款都是由联邦存储保险公司保了险的。公众不必担心美洲银行运营不佳之类的消息，而且也不会有某家营业所关门的事情会发生。我想，在加州，他的营业所多过邮局，甚至可能多过麦当劳的分店。所以，如果你观察一个分公司，结论是这家公司的情况与新英格兰或者得克萨斯的银行情况不一样时，你或许就已经意识到这家银行没有那些麻烦。 

泰劳思：我出任一家银行的董事，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出呢？ 

林奇：这也是我的观点之一。在餐饮业的人应该了解泰可圈、必胜客、肯德基、奇利士、杜肯甜甜圈，更应该了解麦当劳。当一个公司不顺时，基本面恶化，本行业的人应该比投资界的专业人士提早几个月或一年知道。他们每天从事这个行业，应具有大量的信息，但是他们将这些信息扔掉了。 

泰劳思：彼得，当你阐述用这种常识性方法来进行投资时，你真的很有说服力。现在让我们进入问题的中心。在本书里，我一直在引导着一场关于“有效市场理论”的辩论。在这里，你的观点非常重要，因为你和巴菲特二人的名字总是和最成功的主动投资基金经理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有一种观点认为，市场是有效的，能影响股票的每一件事情都已反映在股价中，除了运气以外，你不可能预料到股价的上升。你对此如何回答？ 

林奇：嗯，我想可以这样来回答，这个周末约有50万场网球比赛，于是大约有50万人会赢，有50万人会输。因此，难道就不应该再去练习他们的网球？

      不应该再去练习他们的技巧了吗？问题是：为什么不当赢者而去做输家？答案是：如果你对财务报告进行了研究，如果你了解这个公司在做什么，并使用了你所拥有的信息，那么，你就能成为一个好的投资者。正如，如果你能增强体力，掌握技巧，你的网球就会打得好一些一样。 

      当人们购买一辆汽车时，他们会反复比较，否则，出了错时，他们会说，我的上帝，当初买之前我为什么不研究一下呢？当人们去买一台冰箱时，他们总会问一问邻居哪种牌子好，或者查阅一下《消费者指南》。也就是说，在人们一生中，当他们买一些大东西时，一般都会做一些调查比较。那么，为什么在购买股票这一更大的东西时，反而不去调查研究，而轻信无法预测的股价，升跌全凭运气呢？这不成了玩牌不看自己手中的牌一样胡来吗？

泰劳思：你曾说过，股票不是六合彩。

林奇：对的。但更好的例子是玩桥牌、扑克。试想，如果不看牌乱出，结果会怎样？投资而不去研究，结果也是一样。我所指的研究不仅限于读读年报或者季报。我要说的是，如果你买克莱斯勒，你应该了解人们喜欢克莱斯勒是因为克莱斯勒出产好的吉普车、优良的迷你小旅行车。你喜欢克莱斯勒不仅是通过阅读它的年报，而是通过驾驶它新出产的轿车。 

泰劳思：我想这里准确的表达是“踢一踢轮胎”。

林奇：实际上，克莱斯勒的迷你小旅行车问世十年以后，仍然在小旅行车市场有60％的占有率，这是在1982年。你如果买进这只股，可以使你的钱赚进十到二十倍。在1990年，他们改进了吉普车，做了大量旁人没有做的工作，并且收购了AMC工地，扩大了吉普车市场占有率。如果在1982和1983年，或者1990至1991年，你是一个汽车销售商，你会说，哇，这家公司的前景真是不错。 

      克莱斯勒并不是唯一的。当福特公司推出Taurus/Sable车型，引起汽车市场极大震动后，福特的股票上升了5倍，所以你应该有机会从福特赚到钱。十年当中，有几次赚大钱的机会？在你的一生中能有几次机会将你的本钱翻几番？我不是说，这种机会是每个星期都有的。我不是说你今天一觉醒来，发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找到好股票。或许半年之内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或许一年，或者二、三年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能力追踪五、六只股票。记住，上市公司有15000家。因此，追踪五或六只股票。记住，上市公司有15000家。因此，追踪五或六个公司，详细地去了解它们。但是，如果它们一个也不合适，就一家也不要买。

泰劳思：你是怎样看待技术分析的？ 

林奇：技术分析的问题是，有人当股价在12元时喜欢它，而在6元时却讨厌它。纯技术分析认为，股价本身将显示它走向何方，你只需要观察股价的运动就行了。但是，公正地讲，这并不适用所有的股票。技术分析师研究各种不同的图表，当股价在12元时，图表很好看，而当在6元时，图表可能变得不好看，所以他们就讨厌它，这种情况使我困扰。

泰劳思：彼得，为什么每个人都仍然选择你的老牌基金——麦哲伦基金？它现在似乎仍是媒体的焦点。 

林奇：我猜想，这是因为它仍是最大的基金，而且《华尔街日报》报道基金部门有了五个人。以前没有专人做这件事情。现在买基金的人多过买股票的人，因此对基金的报道也多了。由于麦哲伦是最大的基金，对它的报道多一些也就不奇怪了。而且自杰夫•韦里克接手管理基金四年来，一直跑赢大市，并且比80％以上的基金都强。这或许也是原因。 

泰劳思：现在人们对麦哲伦基金有一些议论，认为管理560亿美元，不仅很难跑赢大市，而且对市场也是一个大赌注。 

林奇：这对一百个亿和二百个亿的基金也是同样真实的。你可以用一个一亿的基金，买进80只股票，用之来克隆市场。你可以买进二只能源股，二只医药股、以及其他股。你可以用一个小基金，买进200只股来克隆市场。但是，人们有时会迷失重点。如果航空股在标准普尔500里只占百分之一的比重，你或许在你的基金里让它占有9％。能源，在指数里的比重是13％，但是，你或许会说，我们一只都不买，比重为零。指数里的银行成分为2％，但是，如果你喜欢银行业，于是在你的基金里让其占有14％。如果你正确了，你就可以击败大市，如果你错了，你就彻底地错了。 

泰劳思：你已不再管理基金了，我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引用的话，即，没有人会在临终时说：“我但愿在办公室度过更多时光”。我知道你现在参与了一些与慈善相关的事情，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否计划重返你的事业？ 

林奇：不会的。我已完成了基金的管理，我一直做了十三年。它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每一百个美国人中，就有一个参与了我的基金。 

泰劳思：一百人中就有一个？ 

林奇：这些人中的许多人，除了房屋外，5000美元便是他们的一半财产。有许多人遇见你后，会告诉你已将他们的小孩子送进了大学，或是付清了房屋贷款。我想说的是，有一个基金使很多人的生活得到了改善，才是真正的回报。当你使这么多人的生活有了改变，你会感到惊异。这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巨大的革命，而一旦完成了使命，你将非常高兴。 

泰劳思：但是，你现在已不再管理基金了，平日你做些什么呢？

林奇：我曾经一周六天在早上6点就离家去办公室，在我管理麦哲伦的最后十年，我总是回家很晚，而且每个月有十二天出差在外。现在，我一周中四、五天在早上八点才离家去办公室。每天都能看到妻子和小孩。一周中，我有二天为忠诚公司工作，大约有三天，为一家非盈利机构工作。在忠诚公司，我帮助那些年轻的分析师，每年，我们吸收六名新人，我同他们一起工作。一年中我为《财富杂志》写四、五次稿，同时我还是基金的董事。

泰劳思：自你停止管理基金以来，你对市场的观点——无论是市场运动的方式，还是股票的长期投资价值有任何改变吗？ 

林奇：丝毫没有。四万年来，人类的本性没有多大的改变。公司的盈利总是上上下下的。市场也是上上下下的。公司有变好的，也有变坏的。我想，这些事情在今后的一百年里也不会改变。（完）

股市动态分析1997年第36期&第38期&第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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