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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大师谈经论股——理查得·德里豪思

文章来源:股票估值网 编译:吴君亮2010-05-11成为付费会员|欢迎免费试用

动量投资之父——理查得•德里豪思

      尽管公共大众对理查得•德里豪思(RICHARD DRIEHAUS)不太熟悉,但是,在投资圈里,他却是赫赫有名。他的名字常常与一种叫做动量投资的风格联系在一起。瘦长结实、精力充沛的德里豪思出生在芝加哥,早年毕业于DEPAUL大学。大学毕业后,便去了一家经纪公司,做了一名研究分析师。自1970年开始,他便在A.Q.贝克公司管理投资。在那里,他是最年轻的投资组合管理经理。从一开始,他的成绩便被列入同行中最优秀的百分之一里。1980年,他创立了自己的公司。 

      德里豪思的知识主要集中在小盘股上——公司的市场资本少于5亿美元,有时更少。小盘股在市场上常常以成长快速,同时也会大幅跌落著称。其理由是,因为在投资者的一片狂热中上市的许多小公司,从来就没有使自己真正成熟过。在这条路上要走向成功,常需付出代价,故而必须小心谨慎。 

      那么,他管理的投资究竟表现如何呢?在他的小盘股上,过去的5年里,他有超过34%的年回报,若按十年计,其年回报也超过28%,而他投资于中、大盘股的回报也同样好。 

      德里豪思的公司以他的姓命名,叫德里豪思资本管理公司,坐落在芝加哥城中心。豪华的办公室里,四壁挂着当今美国著名漫画家的作品,配以维多利亚世纪风格的家具。我们的访谈就是在他那华丽典雅、宽敞舒适的办公室开始的。

泰劳思:你是怎样开始投资于股市的? 

德里豪思:一开始,我是一名硬币收藏者。当我有足够的钱以后,我就开始投资股票了。最初我买了两种股票:一种是保守型股票;一种是进取型股票。进取型股票叫思克兰德公司,买进后价格下降;而保守型股票,联合罐车公司,却不涨也不跌,非常烦人。当这二个股都表现不佳时,我便开始去图书馆,阅览我所能找到的报刊杂志上有关股票投资的文章,同时也找一些投资顾问的报告来阅读。在那段时间,我订阅了好几个投资顾问的报告来阅读,其中一个是约翰•赫尔洛德的。

      通过订阅赫尔洛德的报告,我发现他推荐的股票,诸如美国房产、百克斯特、奈比思、奥泼特以及雅芳等等,都涨了好几倍,甚至几十倍。赫尔洛德将这些股票的上涨归功于这些股票所属的公司的销售和盈利的增长。这对于我来讲,有极大的说服力,我对他的方法产生了极浓厚的兴趣。我想要我的股票也有同上述那些股票刚被推荐时一样快速成长。这些公司经历了一个从小公司走向大公司的过程。50年代,当雅芳的销售收入在一个亿以下时,你可以认定它有20%的年增长,进入60年代早期,其销售可以超过10个亿。我就是这样对股票,尤其是对那种表现出快速增长的小、中型公司的股票,产生了真正的兴趣。 

泰劳思:杰雷米•赛格尔在他的《长跑的股市》一书中就举出了有关令每个人都信服的股票例子。他甚至倒回到1800年代。 

德里豪思:那真是一个好时机。什么是长期?一代人?还是更长?1800年代是一个好观点,因为工业革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如果我们倒回从5世纪开始,罗马衰亡时,至12世纪,或者到文艺复兴开始时,那时或许是价值投资型最好的投资时机。

      人类生存在这个地球上已经有20万年了。然而,只是在最近的二百年里,我们才真正地改进了我的生活水平。迈克尔•罗思查尔德在他的《生物经济》一书中,做了一个惊人的比较:如果我们把这二十万年压缩成24小时,在前面的23小时里,我们都是在过打猎采集的生活;然后,从午夜11:00到午夜11:58分,人们靠农业和手工艺维持生存。正如罗思查尔德指出那样,所有的现代化工业生活都是在最后90秒打开的,我们对变化是新的,变化对我们也是新的。 

泰劳思:因为你提到工业革命,一些我访谈过的基金经理,尤其是那些追随高科技领域的基金经理深信,今天刚刚开始的高科技革命具有与工业革命同等的意义。你同意这种观点吗? 

德里豪思:我完全同意。这就是为什么市场启动的原因。当我在DEPAUL大学学习的时候,我们曾研究过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其中之一便是约瑟夫•熊彼得(Joseph Schumpeter),他提出过是什么造成了经济增长的问题。他认为促进经济增长的不是政府,而是企业家,以及他们所发展的新工业。汽车工业刺激了20年代的兴旺,也同时成为美国科技发展的动力。高科技产业伴随着晶体管的问世,启动于50年代,因而至今只有35至40年的历史。关键是,从发展到产生影响之间的时间稍有延迟。电子革命的真正影响仅仅开始于80年代。当时一定规模的计算机刚刚适用于各个行业。然后,电子革命开始了从资本物资到消费物资的发展转变。正是这一点,刺激了全球范围的经济增长。 

泰劳思:我最近读到一个有趣的统计,今天一个小孩玩耍的索尼电子游戏机所具有的计算功能,已超过当初美国太空总署第一次把人送上月球时所拥有的计算能力。

德里豪思:难以置信!然而确实如此。

泰劳思:理查得,稍为变换一个话题,你投资理念中的关键点是什么? 

德里豪思:纪律。它不是找到赢家并且买进,而是退缩的能力,是卖出。那是最难做的事情。问题不是你有多少赢家和输家,而是你能怎样迅速地摆脱损失。你70%的交易次数都赔了,但是,如果那30%赢的次数能够赚足,并且抵消所赔,你仍然能够有可观的回报。所以,我们的格言之一便是:迅速停止亏损,这如同军事上的战略退却。因为这不是比实力的游戏,而是一场如何求生存的游戏。中心是不要损兵折将,而是要有能力来日再战,如此,长期而言,才可取胜。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孙子总是强调,迅速退却,以智取胜。

泰劳思:你怎样将这点与你的投资理念联系在一起?

德里豪思:在策略的基础上。我们是真正的从下往上的玩家。如果把每一只股都比做一辆坦克的话,那么它表现不好,我们则迅速改变轨迹,或者掉转方向。我们把每个股都看成一辆小坦克,让它独立行动,但是我们时刻关注着它,情况如果发生变化,假如改变轨迹,我们就立即采取行动。 

泰劳思:这说明你在追随信息进行操作,我感兴趣的是,你是从何处得到你的主意的? 

德里豪思:我们在主意和信息上的花费巨大。我们大约是八十年代中期最先使用地方网络系统者之一。这使我们能够接触到许多信息渠道,并且建立起一个信息中心。我们由一人发展到六人来专门处理信息系统,这几乎相等于我们三分之一的投资人员。二年前,当我们在拓展市场时,我们曾讲过我们将很大一部分收入用在了信息技术上。虽然收入增加,其花费比例减少了,但是,我们用于信息技术上的总额仍在继续增大。 

布肯(德里豪思的助手):让我们回顾一下我们信息处理的历史。回到70年代的早期,作为一名研究经纪人,理查得向基金提了一个建议:我们要一些人每周六、甚至周日来公司,将一些可能影响基金的信息剪下,并张贴出来。每个星期天晚上,理查得都来公司,对投资组合——进行检查。比如,他可能会检查保健行业,对每一个公司的基本面和技术面——进行研究。因此,在星期一的早上,他的脑子里就知道每一样事情的底细,趋势向何方,哪些将向上,哪些将向下,而且,二十年来,他一直这样做。 

      但是技术改变了整个过程,现在,你只要按一个键,就能同时看到十五条不同的信息。不过,那种工作的品德和精神,依然如昔,只是技术进步使得一切更加快速了。

泰劳思:就声誉而言,你被我们这个行业里的人称为动量投资者。事实上,对许多专业人士来说,你被看成是动量投资之父。所谓动量投资一般被定义为找到并买进处于强势上升的股票,然后在其继续上升过程中一直持有。现在,所有的信息都听任你的支配,你具体寻求的是什么? 

德里豪思:我们寻找盈利增长,盈利加速。总之,动量投资认为运动中的事物趋向于停留在运动中。我们是说,最成功的公司是那些能够表现强势和持续增长的公司。我们寻找销售和盈利的加速增长。我们也寻找正面的、肯定性的奇迹。

      但是,我们也不仅仅只盯住盈利增长。我们必须看这种增长是怎样与股票、以及该股票所在这个领域联系起来的,看它是怎样与市场上的其它主张和见解联系在一起的。盈利不是绝对的标准,问题是:这个盈利的增长,即肯定性的修正是怎样影响股票的,特别是,相对于市场对它的预期而言。 

      以牛津健康公司为例,昨天公布这个季度的盈利增长了90%,但是,实际上它只比人们预期的高出一分钱。而且,公司说,他们的利润率开始萎缩。因此,尽管公布报告非常好,但却出现了制约,暗示投资者把注意力集中在下季度预期的下线。所以,我们昨天卖掉了我们持有这只股的大部分,今天彻底清仓出货。昨天股价由80跌倒69,今天又下来4元,二天内下跌20%。 

泰劳思:如果我理解不错的话,你对上面信息的解释是这样的:公布的盈利实际上比预期的好,但是,却有一个警示性的注脚,即可能,仅仅是可能,公司在下季度的盈利只能达到预期的底线。因此,便有上面的情况发生。

德里豪思:对,它就是这样引导股市的。 

泰劳思:这给你一个明确的信息? 

德里豪思:正是这样的。明显地,这只股被许多追求成长型的投资者持有。所以,尽管我们喜欢这只股的长期投资价值,但是,我们要对市场环境的转变做出反应。我们只得卖掉。 

      我们对事件的反应比其它投资者更迅速。这也是我们的操作方法的一部分。我们喜欢正面的惊奇,盈利超过预期而向上修正。因为我们是主动的交易者,所以我们卖掉了这只股票。我想孙子也会这样做的。现在,这只股可能仍具有投资价值的吸引力,但是,我们打算做更主动的投资者。我宁肯在这种谨慎处理上出些偏差,甚至有时可能会错失一些上涨的机会,同时,我们也总是能在事后找到机会补回。

泰劳思:当你听到这种观点的时候,觉得它很有道理,理查得,你确实很有说服力,但是却有很多人没有达到你的记录,我想知道你的不同之处何在?为什么其他人要这样做很难成功?

德里豪思:可能有一些原因。其一是,我相信就长期而言,我所做的是有效的。有些人,当事情出现困难的时候,便改变了风格,或者做他们认为更安全的事了。让我给你一个例子,1994年,我们在上半年很艰难。在小盘股上,我们损失了20%。我们做了分散。我们买了一些希望很好,同时也较安全的股票。那时,所有的好公司,不论属于高科技股,还是属于零售业股都有很好的成长,在美国也都属于最好的公司之列,但碰巧却是表现最差的股,所示,我们不要这些股。在那种环境下,很多人都转入了更安全的保护区,比如公用股等。但是,不久之后,一过94年的6月,市场便开始转向了高科技股,我们也立即返回,集中在那些早些时候卖掉了的,而现在又开始回升的股票上。结果,我们又急剧性地恢复了过来,并且反败为胜。 

布肯:在94年的二季度开始时,在我们的组合里,有66只股票,这是一个有五亿美元的组合,当情况不佳时,理查得便把它们扩展开了。在二季度结束时,扩大到88只股。在7月11日,我们开了一次投资人电话会,理查得在电话会上讲,这个市场在开始转变了,我感觉到它在转变,我认为科技股将会成为领头。在三季度末,我们便将88只股降到47只,将科技股的比例由25%增加到75%。 

德里豪思: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得到了极大的恢复,我们趋向于集中在我们最能成功的公司上。彼得,对你的问题的另一个回答是,我把自己沉浸在过程中,你必须参与进去,并感觉到事情的发生,而不是只做学术性的观察,或者只看看数字而已。我投入的精力和时间,使我能够对变化更敏感,反应也更敏捷。现在,由于变化在不断地发生着,它要求要有持久的耐力。 

      观察发现,人们常常不能尽力投入市场,因为投入不仅仅是了解单只股的情况,而且要了解它是怎样溶进其领域的,以及作为该领域在整个市场中的情况。大多数的人视野狭小,我喜欢大画面,我想促使我们成功的东西是我们了解在一个大环境下情况变化。 

      我管理投资已有二十五年了,我能够记住1973—1974年我三十年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下跌。每个人都认为他们需要更多的个股信息,所以各种各样的研究报告变得越多也越大,然而,人们同样遭受更大的损失,因为他们从不对他们能够用以击败市场的事实有所反应。关键点就是,你必须对你所在的那个市场有所感觉。所以,有时要退缩,要手里持现,市场上常常心理因素多过实际因素,你不可依靠希望和祈祷市场将反转,有时必须退缩,卖掉。

泰劳思:那么,这样说是否恰当呢,即你的成功不仅在于能够发现盈利增长,而且也能够将之纳入整个市场大环境之内一并考虑?换言之,1994年7月11日的电话会上,你向大家讲了时机的出现,你说的是你发现了什么使你确信市场在开始转变吗? 

德里豪思:它是我对市场的追踪和对个股的追踪,更多的是对个股追踪,这是从下向上的方法。我们曾卖掉所有我们认为前景不错,但是股价表现不佳的股票。1994年是很艰难的时期,因为那是相互矛盾的一年。我们有美国最好的公司,但它们却是表现最差的股票。有时我们的投资风格不受欢迎,这次就是其中之一。在这一年的下半年开始,我能够看到我们的风格再次显现效用,当时,一些我们早些时候卖掉的股票在开始回转上升,于是,我讲,我们必须返回,我们接着开始买回我们卖掉的股票,这是很多投资管理经理做不出的事情。 

泰劳思:我想正是这点使得你的风格比大多数投资经理更灵便。 

德里豪思:是的,我们变化快速。但是,一般讲,我们快速变化是朝上的,而且,当我们往上时,我们往上的幅度大过我们往下的幅度。重要的是要明白朝上的改变不是负面的,它有利于我们的长处。

(德里豪思7月11日的电话会具有预见性,而且,其记录也是它的快速变化战略的一个极好的例子。在94年的下半年,他的组合下跌25.5%,然后,从94年7月到95年结束,他的组合令人惊奇地上升了64%) 

泰劳思:给我们举几个交易策略上的例子。 

德里豪思:最近,科技股领域在开始分化,已不像95年的前9个月,所有的都上涨,许多半导体公司和原材料公司被市场抛售,尽管这些公司的报表数字很好,市盈率也相对较低。 

      现在,我们集中在因特网领域的少数股上,特别是那些专门生产特殊芯片的公司,比如视放系统,其中之一是C-CUBE公司,非常适合我们。我们将之放在中盘股的组合里,它是我们最大的持股,报告显示其盈利急剧增长,我们在一个很短的时候里非常激进式地买进了这只股。我们在三天时建满了仓,股价在49时市场开始转变,我们平均成本是51。今天,股价又涨了2.75元,所以我们吃进这些股只有二周时间,股价已上升到75.75,而其它科技股仍然在遭受杀压。 

泰劳思:让我回到我地提问,你在这只股上察觉到的,也是你在其它股上察觉到的吗?是盈利的加速增长? 

德里豪思:对,是加速。但是,它是正面的盈利惊奇加上这种芯片求大于供的前景。这是一个正在开拓的领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橡树科技公司是另一个例子。 

布肯:有一句投资古训,叫做买低卖高,理查得相信买高卖高可以赚更大的钱。

德里豪思:的确如此。

泰劳思:这又引入一个古典的有关市盈率的争论,什么是“正确的”市盈率 

德里豪思:答案是没有一个正确的市盈率,这就如同有多少天使可以在大头钉头上跳舞一样,这取决于大头钉及其表现的光滑度等,这你知道,而且,如果天使要到别处去跳舞呢?换言之,它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没有正确的答案。市场太活跃了,我想当你用那种方法去观察市盈率时,你的观察太统计化了,这并非意味完全忽略价值,我要说的是没有一个绝对的水平,它也因此造就了不少机会。 

      有一个流行的概念,叫做成长在正确的价位。然而,我们并不是总能知道正确的价位,当你处于发展的早期萌芽阶段,你不可能为一只好股找到正确的价位。我记得,几年以前,当MCI公司终于由亏损变为盈利时,其股价处在9至10元的价位,我们开始为我们的一个机构客户进这只股票,该客户的资本大约翻了十番。当股价刚开始翻了一番时,它的市盈率是100倍,但是公布的赢利正处在其发展的早期阶段,它最终称为大赢家。今天,100倍市盈率在某些个案下或许太高,但是在另一些个案下或许太低。这是人们没有意识到的。一百倍是高了,抑或低了,取决于该公司处于公司收入流的那一段位置,然后,根据公司收入流的持续性和增长率,你做了判断,我们总是寻找这个公司收入流的发韧期。比如现在,我们就对因特网的公司感到激动,因特网已变为大众的一个消费项目,我们开始购买这个领域中公司的股票,比如像SPYGLASS公司。 

泰劳思:也购买了NETSCAPE公司? 

德里豪思:实际上,我们没有买NETSCAPE的股票,不过它也是一家非常奇妙的公司,正是这家公司,我们曾认为股价太高了,但是我们错了。它的股价又涨了50%,不过,它的上涨也是伴随着正面的惊奇。我们买的SPYGLASS也有正面的惊奇。就在今天,我们还增加了对UUNET的持有量。因为他们公布了一个强势的连续性增长(他递过一张图表),原预料他们会赔钱的,报告却有利润。以UUNET为例,这是一家有20个亿资本的公司,很好的盘子,你可以发现,所有这只股的趋势、月线、周线、日线都很好看。 

泰劳思:这个资料来源何处? 

德里豪思:这是我们自己的内部产品。你不能只看一个图表,你需要观察几个图表,从不同的角度,月的、周的以及每日的。 

布肯:我们购买原始资料,然后写一个程序把它分成各个不同的时间框段,它给了我们一种全景式的观察,而不是望远镜式的观察。让我给你一个例子,攀升(ASCRND)通讯公司在我们小盘股组合中占有最大的份额,它上涨了85%,我们持有它仅仅一年多一点。 

德里豪思:它的表现正如它的名字一样。

布肯:最近我去了一个客户那里作介绍,他们的顾问把我们的组合做了一个分析,其结果是我们的成长是12%,平均市盈率是46倍。我说我要评论一下,我讲这个顾问所做的工作不错,但是,他的方法与我们的不同。如果你观察攀升公司和它过去12个月的盈利,那么市盈率是175倍,这可能会吓跑所有的人!但是,如果你观察它未来的12个月,其市盈率是15倍。在我们第一次购进后的九个月里,华尔街对它今年的盈利估计翻了一番,这家公司内部存在巨大的动力。 

德里豪思:而且它今天看起来仍是好价钱。它的股价总是创新高。

泰劳思:那么,你是否说这是你的方法的一个特别好的例子? 

德里豪思:与上年比较,这家公司并不是以50%,或者70%的速度增长,而是以200%、300%的速度在增长,而且,季度与季度之间,它也是以50%的速度增长。上季度的销售是四千万,而上上季度才一千万,真是难以想象。 

泰劳思:在我看来,市盈率是你预测准确的关键点,你不是买过去的倍数,而是买未来盈利的倍数。因此,问题是:你对那些未来盈利预测的准确度如何?

德里豪思:有趣的是,当事物变化时,不是零乱随意变化,在一定的时间内,它们变化,并停留在一个新的形态下,所以,当变化发生时,变化的趋势会比市场预期更持久,这也是动量理论有效力之所在。 

      比如,我们认为,这些发生在因特网领域的正面惊奇只是一个长期趋势的开始,我们认为对这些公司的估计总体偏低,这将会引起这些公司的正面发展。当这些变化引起正面盈利惊奇时,市场对其估价也不准确,研究分析师提高了他们的预估,但是通常只是所取得的量,或者已经出现的惊奇,他们不能真正地抓住实际正在发生的变化。 

泰劳思:当你说估计太低的时候,理查得,有多少你是依赖市场上分析师的基本分析的,或者说其他分析师的分析的?是什么导致你相信自己的分析? 

德里豪思:部分是靠我的经验。过去,我发现当公司报告特别的正面惊奇时,分析师们几乎总是估计过低。分析师似乎宁肯保守,也不愿准确,尽管他们目前正在改进。但是,当它们处在转折点时,分析师和公司二者都可能低估增长。现在半导体领域的正确价格是什么?这些原材料公司一直以来常有盈利却结果令人失望的情况,我们不了解答案,所以我们一直避免冲突。我们总是喜欢进入前景更确实的领域。我从市场上学到了两样东西:即你不会知道市场要走多高,也不知道要跌多低,这是要害点,市场总是充满了朝上或朝下的惊奇,这是日复一日的市场现实。 

      再回到为什么我们能够成功的问题上。原因之一是我们与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并肩同行。那么,为什么我做得更好一些?我或许扎得更深一些。许多人喜欢弹钢琴,但是,你能成为大演奏家吗?这就像奥林匹克,练习、练习、练习,记得一句老话吗?努力工作,才能得到运气,或者,成功是99%的汗水加1%的机灵,成功要求沉溺于你所做的事情,同时花费大量的时间,这个市场要求承诺和负责,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退却了的原因。 

泰劳思:理查得,我知道你最近结了婚,恭喜你。下个问题:你的投资者是否应该担心? 

德里豪思:不必!克思蒂娜非常实际,让我把时间放在工作上。但是,我们担心是否能重复我们取得的成功,以及训练年轻的组合经理。 

泰劳思:我想,事实上,有很多人不像你。 

德里豪思:它要求忍耐和奉献。忍耐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纪律是忍耐的一部分。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干得很好的投资经理,比尔•安德生管理我们的国际组合,他在这里有十年了,他的表现成绩使他排在优秀的1%投资经理里。迈克•格洛维思跟我十二年了,他的小盘股组合在1995年上升了75%,而且没有使用融资。

泰劳思:作为一名投资顾问,我们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寻找投资天才,当提起投资大师的时候,人们总是想起沃伦•巴菲特、彼得•林奇、米洛•加伯里、迈克尔•普里思等等,但是,理查得•德里豪思的名字却是很少被投资圈子以外的人提起,你的成绩同其他大师们的成绩一样好,为什么你并不出名? 

德里豪思:出于多种原因,我曾同一个共同基金公司之间有一个协议,即我保持低调,而且向他们提供独家咨询,这样做利润很可观,但是也有局限,一段时间以后,我们都对这种关系感到不满意。到90年代早期,我们终于分开了。自1991年起,我便开始建立我自己的顾问业务,但是主要集中在大客户,我们接受的账户平均都在一千五百万美元。 

泰劳思:正如你知道的,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最大的争论之一是主动投资管理和被动投资管理,象理克思•辛奇费尔德这样的人向你提供的资料显示的,主动投资要跑赢大市是非常困难的。你随市场的起伏进行操作,回报极佳,而且不论是小盘股中盘股大盘股。 

德里豪思:我们认为理克思是从学术上来看这个问题的。学术上而言,他是正确的。但是,在现实中,大多数情况下他是错误的。

泰劳思:但是,他将说,理查得•德里豪思是个例外,和巴菲特以及其他少数几个人一样,是统计上的偏差。 

布肯:那就对了!我们不会与之争执,你寻找偏差,因为那是有石油的地方。

德里豪思:好吧,我们是异数。而那是人们应该追求的——异数。理克思象耶稣一样寻找事物,换言之,你不可能与他争执,因为他也在讲道理,但却不是真理的全部。圣•托马斯说要寻找全部的真理,有不同的方法观察事物,真理不仅仅只有一个。

泰劳思:圣•托马斯这样做是采用容易被推翻的稻草模式的唯一的人,我想你不会这样奢华吧。 

德里豪思:我们寻求的是作为坚实理念组成部分的东西,以及实现这种理念的能力。如果我们的理念是有缺陷的,它早就失败了,如果理念是有缺陷的,你不可能一直做得很好。

泰劳思:正如你知道的,许多学术界人士,同时也包括象理克思那样的人,都相信有效的市场假设:关于股票的一切信息都在价格之中了。但另一方面,当正面的盈利惊奇出现后,总有那么一个时刻,处于暂时性的市场无效。总之,它需要时间来扩散信息,同时也需要时间来将这种信息反应在价格上。在这种情况下,好的信息会推高股票价格,你的理念是否建立在率先得到消息,并在其他人之前采取行动这样一个基础上的? 

德里豪思:我们比大多数经理要快速。

泰劳思:德里豪思的表现有多大程度是依赖与此的? 

德里豪思:我们是将正面惊奇放在领域、市场、以及整个组合的大范围下考虑的。很多人现在都持有电子股,但不是很多人都有同样的判断和经验。有许多机构都在尝试着做我们做的事情,但产生出不同的结果。

泰劳思:你是说这不是关于率先第一的问题?

德里豪思:每一个人都拥有信息,但是,我们似乎在用信息赚钱。我观察大的画面,这个领域是否受欢迎,股票在哪里,我们的位子在哪里等等,它是知识、理解以及智慧的结合,也是我的理念和信仰,而不是机械的。 

泰劳思:你的理念用于大盘股的投资上效果怎样? 

德里豪思:我们已经有一小部分资金放在大盘股上,而且我们已经跑赢标准普尔500好几个百分点。我们寻求在一个完整的市场周期里,跑赢标准普尔500百分之三百、之五百。 

泰劳思:我猜想,你的起伏在大盘里没有这么高。

德里豪思:我想也是这样,但是避免起伏并不是我们的目的。爱德姆思德•贝克说选择是最根本的经济。但是我们集中在我们的组合上,而且我们比大多数经历更活跃,我们下大注,像最近的索罗斯。 

泰劳思:归总这一部分,理查得,你现在买些什么?

德里豪思:我们正在买进网络系统的股票,因特网的公司已经用的芯片的专业生产商。 

泰劳思:你做的什么使你未来能够获利? 

德里豪思:时间、努力和责任心。每个人都想富有,但很少有人为之工作。它需要大量的工作和努力,它是每天24小时的承诺。我总是在观察,寻找新的能像50年代的雅芳、巴克思特、奥泼特实验室那种类型的成长公司。盈利是未来股票价格的来源,当上述那些巨人在50年代早期被推荐时,它们都是很小的公司,我想找到有那种成长性的新公司,这就是为何我集中在小、中盘股上的原因。

      然后,我集中在正面的盈利惊奇。我记得美国汽车公司公布了一个正面的盈利惊奇后,它的股票交易量一天内上升了15%,伴随着创纪录的交易量,股价从8.65元冲到10.15元。60年代早期,当克莱斯勒公布了一个正面的盈利惊奇后,它的股票也随之起飞。那时,电子革命刚刚开始,自从高科技显示出增长的活力以来,我就将注意力集中在它们身上了。50年代,是成熟公司增长的年代,60年代是新公司——新名字、新思想、美国新企业家时代开始的年代。 

泰劳思:我记得你一开始提到,你最先投资不是在股票上,而是在硬币上。 

德里豪思:是的,但是当我购买硬币时,我不仅观察交易商在卖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收购什么!我记得,美国样品的套币利润很可观,于是我想,这可能会推而广之至加拿大,我便买了加拿大样品套币。由于加拿大的市场太小,只有很小的需求推动价格。

泰劳思:你在这上面赚了钱? 

德里豪思:是的,我在14岁时就赚了很多钱,我仍有一些那个年代的样品套币。

泰劳思:有一个故事在流传,我想证实一下。据说,A.G.贝克公司有一个职员给了你104000美元,当时你刚刚开始在那家公司管理投资,这是真的吗? 

德里豪思:这是真的。这个故事最有趣的是,它碰巧开始于1973——1974年最糟糕的熊市之前。在熊市中,她的组合价值下降到65000元,一年半以后,又翻了回来,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女人没有抽腿。当其他专业人士都退却了的时候,她一直与我在一起。在七十年代后期,我感觉市场会朝向小的概念时,我问她是否想试一试风险,她说:“好”。 

泰劳思:她的账户情况现在怎样? 

德里豪思:到95年底有七百八十万元,而且,这些年来,因为税和其他事情,她还提取了一些钱。我想,她现在有71岁了,她的母亲104岁。顺便提一句,她的母亲仍在投资,她的妹妹也在。你知道,每个人都说,老年人不能承担风险。但是,真正的风险是在被称为保守型的投资里,人们认为风险的定义是起伏波动,而我们却是从中获取回报。因为我们的起伏是朝上的,上升多过下降。 

泰劳思:你是一个非常慷慨大方的人,有一个理查得•德里豪思基金,它是做什么的? 

德里豪思:它开始于我捐献出的85年赚进的一百万美元,实际上那是4万股TCBY公司的股票。我的成本是每股低于一元,后来股价上涨到25元。在后来的八年,我又捐二百七十万元,现在这个基金已超过三千万美元。 

发表在《股市动态分析》1997年第33期&第34期&第3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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